上海：没人会说上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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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没人会说上海话？





　　陆志新绘
　　现在的上海人，说的是不是正宗的上海话？城市的高速发展，带来的一个直接结果是本地方言被异化
　　“拯救”上海话的呼声，是排外情绪在作怪，还是文化生态保护的需要？

　　□本报记者  姜泓冰

　　说“正宗上海话”的年轻人，一个也没找到
　　“阿富根”节目不久前的一次招聘，让上海电台新闻频率编播部副主任海滨和他的同事们关注起沪语节目乃至上海话的未来走向来了。
　　创办于上个世纪50年代末的“阿富根”节目，最初是为向沪郊农民传播科学生产、移风易俗而办的，上世纪90年代初，曾因听众减少、与普及普通话活动方向相悖等因素而停办。2002年7月，该节目随着广播频率专业化改革重新恢复，但演变成了更宽泛的用沪语谈天说地栏目，颇受欢迎。据上海电台新闻频率总监袁晖介绍，“阿富根”收听率位居所有节目前列，最大收听群为55岁以上的本地中老年听众。
　　如今主持播音的是两位第三代“阿富根”，他们的沪语是由前辈“师傅带徒弟”嫡传的。两人均已年逾四十，从周一至周五天天出节目。大家一直提心吊胆，怕出现主持人生病等意外，为着沪语广播未来计，急着招聘新人。启事发出后，收到不少录音带，但听下来，不是沪语发音不准、掺杂普通话腔，就是普通话字词使用过多，符合沪语广播要求、说“正宗上海话”的年轻人，竟一个也没有。
　　“虽然我是上海人，但像我现在讲的上海话，也是不能去做沪语播音的。何况现在的新新人类？他们从语词到思维，都被普通话同化得厉害。”袁晖说。
　　袁晖、海滨他们由这一结果，想到了一个商机：教上海话，把“阿富根”真正当作一个市场品牌经营起来。一方面可以让想学上海话的外地人有个学习沪语、了解融入上海的种种“门道”，另一方面，作为寻找“阿富根”接班人的窗口，变找徒弟为“教徒弟”。
　　经过一番准备，“阿富根”沪语教学班在市中心复兴中路一条老式弄堂里挂牌成立。7月15日，第一批学员即将开学。
　　上海话的变化速度，在吴方言中遥遥领先
　　“阿富根”招聘的情况，并非偶然。据了解，近年来，上海本地戏种沪剧以及滑稽戏、申曲等剧种招收演员，多与之类似，招来的演员，往往需要先培训沪语再学戏。网上有人“危言耸听”：上海话危在旦夕了！
　　之所以这样说，原因是：随着普通话的普及，不仅说上海话的人群和机会大大缩小，日常使用的上海话也因变化太快、太大而与原来的标准沪语拉开了距离，以至于有了“老派上海话”和“古典吴语”之类说法。前些年席卷上海的怀旧潮里，所谓“老克腊”的标志之一，就是能说一口老派上海话。
　　“上海话变化的最活跃时期，从来都是与上海都市社会的活跃兴盛紧相随的。”以研究吴语知名的上海大学中文系教授钱乃荣这样认为。
　　方言语音的变化是微妙难记的，但历史上，所谓正宗上海话，至少有过三次大变动。在明代是嘉兴话，清代以降让位给苏州话；上世纪初开埠后，占压倒多数的外籍人口进入上海，上海话进入一个高速变化时期，并随着城市地位的确立而提升，成了吴语系的“权威”方言之一；50年代以后，户口制度制止了大规模移民进入，上海话趋于稳定和封闭；直至近20年，上海话又进入了新的高速变化期，其变速，在吴语系各方言中遥遥领先。
　　上海话的迅速变化，与一个移民城市形成的对外来词语的积极吸收、融化力有关。在不断的拿来和创造中，上海话也保持着其本土文化的强大稳定性。但是，眼下的语言更新速度，的确让钱乃荣这样的方言研究者觉得过快。吴语的祖语可以追溯到2600年前春秋时期吴越两国上层人士习用的汉语方言。现代吴语中，仍然保存着一些在多数现代汉语方言中已经消失的古汉语特点，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保持了浊音和清音声母的分别。浊音的发音需要振动声带，比如英语中的b、d、g、z都是和吴语一样的浊音，普通话的b、d、g、z则是清音。上海话从苏州话继承来了吴侬软语的轻巧软糯，又没有前者那种古雅和特别，从发音到词语都充满现代感。
　　比如，上海的日常用语里多的是商业味儿。上海话里，职业叫做“饭碗头”，工作用具成了“吃饭家什”，没了工作呆在家是“孵豆芽”，以前小菜场里排队时的“排篮头”、“吊篮头”，后来成了股市行话，人的长相变成了“卖相”，故作内行骗人是“卖野人头”，“现开销”是当场直言、不留情面……
　　这类词语中，有不少是在上世纪90年代起新出现的，有一些是由于商业大发展被重新激活的，也有一些，是从普通话等外来语进入方言的。而最大的影响，正来自于后一种。
　　“以前，一些外来语词是随着新事物一起，先进入上海，形成汉语后，再被官话和其他方言吸收的；但现在，因为媒体发达，对新词语的传播是同步的，并不存在从前上海话里常见的洋泾浜，多的倒是从普通话渗入方言的新词语。”上海历史博物馆研究员薛理勇这样分析。
　　除了语词，上海话的语音变化也特别大。“光听说话，我就能猜出对方的大致年龄。年岁相差不过10岁，上海话的发音腔调就完全不同。”薛理勇说，例子俯拾皆是，秘密的“秘”，上海话原读“bi”，如今已变成“mi”；“我”被读成了“偶”。上海话语音结构有6个音，比普通话细致多变，但在年轻人的口语里则被简化趋同，轻柔细致的尖团音渐渐稀有。上海话随之而变得硬朗。
　　电台里，沪语播音员还在婉转悠扬地说着：“介么格桩事体到底哪能了奈？”
　　生活里听着，真有点怪兮兮的，夸张十足，不时让人想到上海的旧日风情。
　　是封闭排外，还是拯救文化？
　　曾经，正宗道地的上海话是上海人将自己与所有外地人、乡下人有效分隔，充分显示自豪感和排外情绪的重要工具；上海人“热爱”使用本地方言的劲头，也是令所有外地人生气乃至愤怒的一个直接理由。
　　但现在，随着外来人口的大量涌入及本地人封闭视野和心态的一点点打开，在上海的公共场所，越来越多听到的是普通话。加上家庭变小，家庭内的会话减少，上海人听、说上海话的机会大大减少。一个大城市，却可能面临着方言失语的末路。有热爱乡土者忍不住呼吁：“拯救上海话”、“拯救吴语”！
　　有“历史过节”在先，这呼声一出，就有骂声。“阿富根”培训的事一出，媒体上立刻有回应，各地报刊转载者众，标题即为《“正宗”方言，不说也罢》。文章认为，方言的形成是经济文化不发达、地域之间缺少沟通的结果。如果过于追求正宗方言，反倒显得地方色彩太浓，有封闭、保守之嫌。
　　不少上海人对这件事的态度反倒有些随意，连薛理勇这样的研究者都认为，方言毕竟传播范围狭窄，未必一定要保留住，再说，一种语言要变，你想拦也是螳臂挡车，没用。
　　因为这种不在乎，“拯救”的呼声更高。中国社科院语言研究所研究员郑尚芳就说：要像抢救濒危动物那样，抢救濒危的方言！
　　一些专家指出，在普通话一统天下的大潮流中，许多富有特色的方言已是求自保而难得。为挖掘整理一些已消逝的语言文字，人们付出了大量努力。而有7000万人口使用的吴语，现在还是一种活的语言，如果不加整理、保护，任其走向消亡，同时也意味着它所承载的文化系统的凋落风干。每一种语言，都代表了一部文化史，代表了一种文化生态的存在。以北方话为基础的普通话，音素、章节少，音节结构单纯，利于普及传播，却很难穷尽吴语文化的妙处。
　　争论归争论。沪语教学班还是在上海露了面。在“阿富根”之前，这样的班级至少已有七八家，可以说明想学上海话的，大有人在。
　　“阿富根”沪语教学班消息才出一天，就有10多个电话来询问报名，其中白领女性居多，上海人与外地人参半。海滨说，日常教学他们请的是两个多年从事语言教学、在上海生活了四五十年的大学退休教师。除了为“阿富根”找徒弟外，要通过情景教学，教会外地人“怎样做一个上海人”。
　　而在这之前，外地人们早在以八方口音改造着道地的上海话了。

chainy

以前新闻报道过哦...?

北军

应该学说松江话，现在松江话才危险了

灌水高手

真的啊,看不出吗?

→斐祢⑧岢‰

下面是引用象升于2004-08-1 7:56 PM发表的 :

对头.
市区很多人排外很强,张口一个外地人,一个乡下人.
沪语也是他们自我感觉良好的一个方面.
很容易发现,市区的中,大学学生除非规定,一般都是以沪语交流为主.
.......

对地对地

triggerjia

没错,我就快说不来正宗的家乡话了.都快成一北方人了.

草一一

还松江话好 上海话被人改的都嗲的不象话了

遥望2

无所谓

joe

方言无疑是一种文化
推行普通话又是无可置辩的先进拉
两难乐

myloveghost

顶顶顶

嘘嘘热了

飘~~~~~~~~~~~~~~~~~

damdam

是的呀
我有些松江也讲不来了～！

奶嘴弟弟

历史变迁
不可阻挡